洁癖别关注,少教我做事,不爱看可以不看而不是指责我。

无题 迹冥中秋24h

*非常君视角。现代pa
*第一人称注意

我见到玉逍遥的时候大概是他十四岁,刚上初中。坐我隔壁桌,也不是说跟他相性好或者是怎么样,只是因为座位临近就成了朋友,虽然我觉得朋友这件事还挺可笑的。
怎么说?虽然我和玉逍遥也不能算是虚假的友情,但也未必多真。玉逍遥是出了名的好头脑,就算平时不怎么学也照样能名列前茅,说不嫉妒是不可能的——小少爷家境好,人又讨喜。但嫉妒他有什么用呢?也没必要。结果就这样磕磕绊绊一路到了高中,同个省又考不出去多远,更何况分数又相近。
玉逍遥这么一会在早课的时候又偷溜出去,谁也不知道他去干嘛,连他铁哥们君奉天都不知道,搞的神神秘秘像个地下党工作者。君奉天看向我这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我倒也是真不想理他,可是秉承着贴心和事佬,万事都会好的人设我还是问了君奉天:“玉逍遥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君奉天这才把视线收回去了,好像是我吃了玉逍遥似的。不过说实话,我对玉逍遥做了什么的确有兴趣。
十四岁的时候玉逍遥跟我说他发现个大秘密,但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他不主动说,我也就识趣的没有问。玉逍遥自那之后便有事没事和我说些东西——但我多半是听得出来,他发现的东西不一般。
话又说回来,我们也都不是一般的学生,如果非要说的话连学校都有些不同划分,特别班科,就这么叫吧。家庭复杂,未来要面对的东西更复杂,一开始就注定好的结局谁也不会去反抗。所以我那时就算发现了也并未阻止,如果我阻止的话大概也没有后来的事情了。
哈哈,我也根本就不会阻止,否则事情该怎么继续发展?
玉逍遥在高三的早课溜出去被点名之后安分很多,今天中午午休的时候他来找我:“非常君你知道吗,我想了挺久这事还是得找你说,你过来过来。”
我有点讶异他不和君奉天反而找我先说,但随后一想就明白了,有些事情上我算是“外人”。对外人能讨论的事情,对“自己人”反而不能说。玉逍遥发现的什么我多半也猜到了,但实际看到的时候还是很震撼。
这就要说到我们学校有个地下室,之前几年的时候有人说闹鬼,里面经常会出现什么什么奇怪的声音。玉逍遥一边打着手电筒从侧楼摸下去,楼梯湿滑还长着青苔,但是有最近走过的痕迹,除了玉逍遥似乎还有别人经过。但对方并不认为会有人从这里经过,因为校规本来就是不让人进入地下室的。
“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要不然我们回去吧。再被罚了你大概要留级。”
我意思意思象征性的提了一句,反正他多半也是不会听。
“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来来来,下来。”
玉逍遥从台阶上跳了下去。下面黑漆漆的让人看不清,但手电筒的余光还是照到了下面的通道。
地下室没有什么问题,就是学校的普通用品仓库,但是在地下室仓库的旁边有个极小的暗门,里面有直通地下的通道。我是好奇跟上去,还是在这里终止这件事的发生?毫无疑问,我直接跳了下去。
玉逍遥的脚步很轻,好像是怕吵到谁一样。我也跟着他一样放轻脚步。手电筒的光发出微弱的光束,只能照亮前方的一部分而已,周围回荡着滴水的声音,我们现在是在教学楼的内部吗?我不太清楚,但确实是那天,无论是谁,都成了无法停止的轮盘的奖品标码。
那天我看到了什么?在黑暗之中被隐藏的,锁起来的黑暗,与拯救了他的光。我确实是参与者,但也确实是旁观者。
那天记忆说实话我反而记不太清,在那之前的细小事情反而更清楚了。想起这件事的时候我正在楼顶吹风,从楼上看下去川流不息的车流汇聚成一条引线,只要香烟燃起在末端点燃这长长的引线,就会让世界在爆炸声中崩塌。
很可惜,我没有吸烟的习惯,那会染上香烟的味道。
我多久没和玉逍遥联系了呢?大概是数年前我提前从大学退学了吧,和那天玉逍遥所拯救的人一起人间蒸发。我将手搭在护栏上感受着危险的刺激,但要小心我的朋友从后面推一把——
“地冥,不要站在我的背后比较好。”
我最好的合作伙伴兼没什么感情的朋友地冥正在我的背后,我想他还不至于在这个时候掏出枪来谋杀我,只不过做点小动作就让我难以忍受了。我只是单纯的告诫,便不出意料的听到一声冷哼。
人间蒸发的时候我们在做什么?在做坏事。玉逍遥那天从地下室带出来的人就是他,至于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也无从探究,或者说我大概也猜到了是什么样子。地冥个性偏执又神经质,神经质多半是和天迹混久的遗留问题。大学的时候我们一起出去喝酒,玉逍遥搂着地冥说咱们哥俩好地冥就翻了个白眼说谁跟你哥俩好。我想他多半是想说我想泡你你却把我当哥们。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学校教会我们的并不是什么普通的事情,而我接受的东西便是用来做坏事的。用那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来做些坏事,从而达到好事的收益——我们所需要的不过是满手血腥。现代年轻人的话来说就是中二病,也差不多,我们做的事情就是在维持世界和平。
“这个时间点玉逍遥大概在西餐厅被某位请客呢,你不用担心他会像上次一样突然在你的狙击镜前冒出来。”
上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地冥正在合适的狙击点狙击,没想到玉逍遥从天而降给他吓得差点从楼上滚下去。然后这俩人说了什么我不知道,反正半夜回来就看到地冥一脸春光在讲什么“眩者再也不想和玉逍遥这种人碰面。”神情荡漾无比,仿佛新婚度蜜月的新娘子。糟了,意外的想到他穿婚纱的样子,我要忍不住笑的吐出来了。
言归正传,但是在他说玉逍遥的时候顺便提到玉逍遥在找我。他一直在找我这件事我还是听清楚的,毕竟对于我来说也算他一个朋友。但他也或许是早就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玉逍遥一向是直觉很强的人,但是对于我的工作他缄口不言。是默认还是有所顾忌?我不太清楚,也太过清楚。
地冥对于我的话中话不感兴趣,那我也就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他抬手挽起夸张的橘发简单束起了马尾,在夜风中发丝紧密地贴合在他的背上,他的狙击镜瞄准了那位贵人。他颇有闲情地跟我搭话:“玉逍遥今天没去西餐厅,因为我上次告诉他了。”
我的呼吸一顿。在那一瞬间确实有杀了地冥的冲动,但随即放弃了。地冥大概也猜到我的行动,他之后便不再说话了。地冥的话向来不少,但是吝啬给予于我,玉逍遥的废话很多,对谁都是一视同仁。但一视同仁与只此一份让我不由得想要叫停,却又无可奈何。在大学的时候我夹在他们中间听着那些看似恶意而又毫无恶意的拌嘴,大概心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或者是黑暗与救赎那种奇特存在?
地冥就这样全神贯注这手上的事情,在沉默声中开枪,而我自然先行一步为他准备好了离开的路线。我在犹豫要不要对着楼下等待我的人开枪,久别重逢的老友接受这样的礼物有点太过分,于是就这样作罢。
“非常君,你过得还挺不错啊。”
玉逍遥在楼下等着我,他虽然这么说着头却是仰视。他在看楼顶,我很想说你心情不错来这里看星星啊,最后也没说。他没有拿出手铐,也没有威胁我,在收回视线之后只是叹了口气拍着我的肩膀,“走吧,跟我吃个饭。不用带地冥了,那个事儿妈我才不请他吃饭。”
“别这么说,被他听到了我可不想听你们吵架。”我自然的回复了他,摘下手套随便扔进了垃圾桶,在夜空中与我不应当再有交集的朋友一起用餐。
玉逍遥先是沉默,但沉默并不适合他,他只是喝了口红酒,便开始和我吐槽红酒的难喝之处,然后又开始絮絮叨叨讲些近况,最后终于沉默半晌再度开口。
“地冥最近怎么样?”
“他过的还挺好的,我想想,大概是能和你吵两天的精神吧。”
“我呸。”
玉逍遥又做了个极不文雅的动作。他问起地冥怎么样的时候神情是带着不忍或者说更为复杂的神情,这时候我又想起来一件小事。大学在宿舍玩催眠游戏的时候,玉逍遥恰好被催眠忘记了地冥,那天大概是我们玩的最难忘的一回,大概是难忘地冥那难以抑制的愤怒与悲伤,是我近年来想一次笑一次的画面。
玉逍遥似乎对这事儿耿耿于怀,但他们两个发生什么我也不想细究,或者说我反而是最清楚他们两个究竟是怎么回事的人。酒杯中的冰在消耗酒的热量,到最后沁入胃中的只有冷意。玉逍遥把视线投向窗外,大概也只能看到我们的倒影。
“非常君,你说那天我是不是不应该带你去?”
“你带不带我去都是一个结果,只是事情提前还是延后了。”
我喝了一口酒,抬起头看着耸肩的玉逍遥,也没有多说别的。
“也是,我早该知道你们俩干嘛的。不过我就是有点可惜,虽然我们目的一样,但做的事情没办法站在一个立场。”
“那你要来逮捕我?”
说完我们两个都笑了。天迹有意无意提起了地冥的问题,说实话,我认为天迹是会自己去和地冥谈的类型,但是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也不介意在这里做个好人告诉他关于地冥的近况。
他们分隔千里,却又紧密系在一起。当初他亲手解开了地冥的枷锁,那不过是换了个形状束缚住他了。
“行了,非常君,我们下次再聚吧,”
我倒是也想,可惜没有下次了。
玉逍遥走之后,我在路口等了一会,我的车就被人开了过来。就看到从车里露出来的地冥的脸,我想也是,他很容易就找到这里。我开门上车,果不其然一股香水味。
“他说什么了?”
“他说下次想找你吃饭。”我随便应答了一句,然后闭上眼睛做出休息的样子,“开车吧。”
车飞奔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或许地冥是在发泄他无处安放的分裂与狂躁。
“我们的工作也要到尾声了,如果你现在不去找他的话,以后也没机会了。”
“非常君,有人说过你很爱多管闲事吗?”
“哈哈,朋友嘛。”
我不过是点到为止,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就算我不去推动,多米诺骨牌也会连锁倒塌。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多年以前我被收养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就是作为工具被培养起来的,那其实倒也无所谓,至于玉逍遥不过是变故中的意外。
所有人都觉得我没问题,他又怎么能察觉到呢?很早之前我就知道我的老师,我的恩人在做什么。他要培养一个很好的兵器,兵器不需要掺杂感情,而我只是恰好得知这件事的人。但无论是发现地冥,还是在那天带我去看在深渊之中被锁住的青年的玉逍遥,都是我一手操纵的。因为玉逍遥遇见了地冥,所以地冥的故事被改写了。他原来的结局会是什么?会毫无保留的杀了所有参与这些事情的人,然后带着满身的血腥自杀。我也会死,所以我不能让这件事达成
因为这些事情只有我能完成,我无法回头,也不能回头,因为我自始至终一无所有。
我醒来之后太阳还没有出地平线,天朦朦灰。昨天是最后的一天,我的枕头下还放着枪。地冥究竟怎么选,我虽然清楚,但仍然不保险。我在黑暗之中听见谁的吐息声在床边,随后又远去。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地冥已经不在了,于是我穿上衣服出了门。
“非常君,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
我在高高的天台上接到了一个电话,是玉逍遥打来的,风的声音很大,还有一些故作优雅的车载音乐。大概是坐着地冥的车,我笑了笑。
“这也没什么意义,玉逍遥。祝你有个愉快的旅程。”
我挂断了电话,看着不存在于此的急驰而过的轿车奔向升起的太阳,在永无尽头的未来会在某处炸毁。那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结局。我们三个在大学的天台上也喊过什么话,玉逍遥就说我想做秋名山上最靓的副驾驶。
倒也不是不可以,你看你现在就愉快的奔向秋名山的旅程了。
那天的记忆其实我比起谁都要清晰,我从那个被锁链束缚住的少年身上嗅到了和自己同样的味道,作为清洗者,他有着更深沉的颜色,但玉逍遥如同救难者对他伸出了援手。我记得真切,在地冥拉住玉逍遥的手的

时候,宛如朝圣一般虔诚。
他们的故事不必细说,到此就已经落幕了。地冥偏执而又疯狂,在事情结束之后的我们只能毁灭,而无法放着地冥不管的玉逍遥从一开始就已经把自己定成了死局,但或者他又甘之如饴。不过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他们之间存在着爱情吗?我不知道,但那绝对不是地冥可以拥有的感情就对了。今天晚上的月亮会很圆,因为有情人会终成眷属,我就去买个月饼庆祝他们团圆吧。
他们的故事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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